人生遇上的痛苦,絕非毫無意義的。「靈魂天后」Adele就擅長將或喜或悲的交匯,轉化成情感豐沛的戀曲,既唱出個人遍體鱗傷的感悟,也穿透樂迷的內心,勾引歡笑和淚水,喚起共鳴。
睽違六年的全新專輯《30》,是Adele當下揪心的愛情自白。這些年來,她經歷了從英國遠走美國比華利,享受婚姻的甜蜜、成為母親的喜悅、與前夫Simon Konecki離異的傷痛,成為單親媽媽後,到開展新戀情的忐忑,不但磨練了性情,也修成了智慧。《30》彰顯了這位揚眉女子的徹悟程度,怎樣恰如其受痛楚的深度,讓我們更了解她的自省與成長。
《30》的情感蛻變史
《19》、《21》及《25》專輯,將Adele的事業帶進國際的音樂殿堂,亦讓情思敏銳又複雜的歌后,獲得了紓解心情的媒介,得以於音樂裡逐步的蛻變,煥發異樣的光芒。惟「人算不如天算」,來到《25》到《30》之間,Adele的人生卻又轉入另一條窄路——現實不似童話,Adele跟Simon沒有「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2019年兩人宣佈婚姻破裂,並聲明離婚將共同撫養孩子,至於男方分走Adele逾半財產(達數十億港幣)之事,更成為媒體及公眾的八卦花邊。
只是恢復單身的Adele,沒有怨天尤人、沒有頹靡不堪,於雜誌專訪中,她就明確地強調跟「孩子的爸爸」Simon 關係仍友好,同時分享《30》專輯的主題,將圍繞「一段自我毀滅、自我反省和自我救贖的旅程」出發,展現自己走過原生家庭的破碎、多段感情的失落、自身婚姻的終結後,終於明白一個人除了被愛也可自愛,與其去勉強維繫所謂「愛」的感覺,不如瀟灑地跟變質的關係主動說再見,跟對方以互相尊重、互相珍惜的態度下,換個方式去重新相處,也給自己開展新生活的可能性,活出更精彩、更美好的人生。
原諒自己才是愛
《30》不再傷心得死去活來,每首歌曲都富有希望和力量。率先曝光的主打曲〈Easy on Me〉,清晰表明揮別這段婚姻如「Adele和Adele離婚」,完全是出於個人的選擇,發現婚後生活並不適合自己,跟前夫也無發生不愉快的事,兩人之間沒有半點屈曲求全、沒有絲毫怨恨不安,各自對未來新階段也有不同的想望。
故此,這首歌不似〈Someone Like You〉滿溢悲愴,或〈Hello〉滿腔憤慨,只是淡然地請求大家:「Go easy on me, baby/I was still a child/Didn’t get the chance to feel the world around me」。由名導好友Xavier Dolan執導的MV,還承接續〈Hello〉灰暗的房間、板櫈、窗簾、戴著墨鏡的女人的調子的情節,並以Adele收拾好一切、整裝待發地離開,表達她渴望好好向新生活前進的願景。
另外,離婚後Adele以「Fit爆身材」示人,亦惹來無數揣測及質疑。不少輿論批評她「有脂肪恐懼」、「為了宣傳」「為了求愛」才減肥,但Adele的私人健身教練出於保護回應大眾,長年累月的演出和不健康飲食,讓她的身心負荷頗為失衡,為了年幼的兒子Angelo着想,她才會奮鬥起來改變生活,希望如當年母親以無限的愛照料自己般,以更健康的狀態照料孩子罷了。〈Cry Your Heart Out〉所唱的「When you're in doubt, go at your own pace/Cry your heart out, it'll clean your face」多少道出了明星風光背後不為人知、不被了解的孤單感,但她卻始終想我行我素的,用行動反擊猜測的志氣。
謝謝留在身邊的人
縱然外界對Adele的人生意見紛紜,可幸的是好友擔當精神支柱。〈I Drink Wine〉的輕快節奏,讓人有種跟知己摸着杯底暢談人生的從容,的確籌備及發歌時,她就得到Jay-Z、Beyoncé、Lady Gaga等巨星好友支持,而饒舌天王Drake更是專輯首位聽眾。
另外,Adele跟新男友Rich Paul(NBA球星LeBron James的經紀人)戀情穩定,既已跟9歲兒子作介紹,也見過對方的3名子女,讓她對當下生活狀態甚為滿足,同時也非常爽直的笑說,無意像其他同樣生活於洛杉磯,但整天忙於約會或一夜情的人般,過着放浪的輕狂生活。專輯中〈Can I Get it〉就詮釋了追求安定感情的想法,而〈Hold On〉亦以發人深省的曲詞,坦然唱出走出離婚陰霾,翻開人生新篇章的罷考。
從前那位於〈Chasing Pavements〉疑問「Should I give up?」的女孩,已活成了〈Woman Like Me〉中願意不斷迎向挑戰、高唱「If you don't choose to grow, we ain't ever gonna know」的剛強女子,學會了關於家庭的真相,脫掉了很多層的陰影,將自己包裹在新的保護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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