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說電影《飯戲攻心》在拍攝期間，因疫情關係盡可能減少外景，並以大量的家居場景構築故事。劇本的各個脈絡幾乎都在同一空間發揮，難怪上映之時已有聲音指出這部電影頗有舞台劇感。殊不知《飯戲攻心》真的來了個「踏台版」，將飯桌搬到舞台上的同時，也將演出班底幾乎全員翻轉。陳湛文繼續出演「三佬」，而同樣「有得留低」的還有廖子妤（Fish），不過角色卻非常不一樣，她笑說：「我本來想，做回媽媽一角也不錯，沒想到試鏡時演的是主角之一Monica。」至於飾演舞台版「二佬」的梁仲恆（阿炳）則直言：「其實我還沒有看過《飯》的電影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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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版跟電影版大不同
訪問那天是冬至，阿炳坦言前兩天才第一次看《飯》的劇本。「那天大家圍讀，舞台版的角色框架沒有變，性格差不多，但人物關係會有點不同。」舞台版的編劇，仍然是電影版的陳詠燊（Sunny）。「Sunny跟我說兩個版本頗有差異，三兄弟的年齡都會降低，角色間的chemistry、劇情、關係等都會不一樣，所以我認為暫時沒有必要先去看電影版，擔心自己會先入為主，潛意識想模仿阿聰（張繼聰）。」
我不想照抄別人的演法，抄是一種捷徑，但就會失去自己在當中的創作，缺乏了發掘，自己也不enjoy。這種發掘是你跟角色建立connection的過程，若跳了這步，角色就會很沒有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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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from Louis Vuitton[/caption] Fish也同意：「Sunny是一個很好的編劇，他會就著不同的演員去塑造和微調角色，所以我演的Monica會是平行時空的另一個Monica。即使角色際遇一樣，但我們的選擇和處事方法會很不相同，加上我跟Stephy是很不一樣的演員，所以舞台版跟電影版當然就會不一樣，會給觀眾有很大的新鮮感。」她甚至建議觀眾，可以把兩個版本當作兩部戲來看。阿炳也補充：「我不想照抄別人的演法，抄是一種捷徑，但就會失去自己在當中的創作，缺乏了發掘，自己也不enjoy。這種發掘是你跟角色建立connection的過程，若跳了這步，角色就會很沒有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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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from Louis Vuitton 電影版的編劇和導演同為陳詠燊，舞台版則由黃龍斌（Tony）擔任導演；他同時也是阿炳在演藝學院時的老師。「我們彼此已很熟悉，有很多戲劇觀念都是他教我的。」二人曾多次合作，默契早已存在。「合作愉快是因為Tony老師很愛我！他很懂得怎樣『用』我，因為他是看著我長大的嘛。他很了解我的質地，我曾看過他的一篇訪問，他形容我是神秘、具摧毀性，同時又很糾結，我很認同。」至於他對於這位老師的看法，阿炳認為黃龍斌是位擁有強烈風格的導演，「他會運用他很拿手的方式，為文本或戲劇添加另一層意義。」Fish對此表示贊同：「Tony跟Sunny自己處理劇本的角度不一樣，我甚至可以說舞台版根本稱不上是喜劇。」 阿炳稍作劇透：「對我來說舞台版是浪漫的，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結局，跟電影不同呢。」浪漫？電影版的確較難讓人聯想到浪漫的方向。Fish也對阿炳的這番形容思考了一會，然後道：「我會說是帶點黑色吧，你看我們的宣傳海報也是走黑白路線，沒有電影版那麼colourful。」
廖子妤：讓我圓夢的不只是黃子華
除了排演《飯》舞台版，Fish最近亦忙於電影《毒舌大狀》的宣傳，而她跟黃子華的偶像與粉絲關係，亦成為焦點。她在去年獲得金像獎最佳女配角時，曾發表感言：「今年是我來香港滿十年，我很榮幸我的夢想在香港成真。」於是媒體紛紛形容Fish與子華神合演電影是圓夢。事實上，Fish說她的「圓夢之旅」其實早在這一切之前已經開始。「我在香港其實就是一個不斷圓夢的過程。我來香港已是第一步的圓夢，我做演員又是圓夢，我來香港做演員，更是圓夢中的圓夢。我簽給古天樂，又是圓夢。在工作過程中我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而我小時候的夢想之一，就是成為有趣的人，雖然我還未知道自己是不是個有趣的人，但至少我認識了許多有趣的人，所以也是圓夢。」聽上去連珠炮發有點像急口令，但這更能讓人感受到她的這番話，是有多認真。
我在香港其實就是一個不斷圓夢的過程。我來香港已是第一步的圓夢，我做演員又是圓夢，我來香港做演員，更是圓夢中的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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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from Louis Vuitton[/caption] 雖然已來港十年，Fish坦言這座城市還有她需要適應的地方。「電影世界特別在香港，節奏都很快，講求變通，這一點是我到現在還在學習的。」相較之下，這次參演舞台劇帶給了她新的感受。「我像是被帶領著去作一位窺探者，舞台劇相比電影有較多的時間去籌備，因為舞台劇不能像電影般錯了就再take，也沒有後期製作再去做修整改動，所以一切都必須度得精準，這種很有萬全準備的工作模式，讓我感覺不錯。」
梁仲恆：電影一來就要考牌
舞台劇經驗豐富，至近年涉足電影，並平地一聲雷憑《媽媽的神奇小子》獲兩項金像獎提名的阿炳，對於兩個界別的工作模式也有著相同感受。「時間上，舞台劇再趕也會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去排戲，跟對手去排練，去熟習故事。電影會倉促些，一來就要考牌。」那麼舞台劇出身的他又如何適應？「也就只能多看劇本了，但自己看還自己看，排練還排練，你不知道對手會帶些甚麼進來。有些東西自己看劇本時順理成章這樣想，但對手不一定這樣演。因此我認為最理想的狀態還是需要一個空間，去跟對手一起創造場景，但電影較少這樣，很多時候是onset才一起撞出來。舞台劇則較有這樣的空間，可以大家一起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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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考驗
同為演員，Fish電影演出經驗豐富，阿炳則是舞台劇科班出身，在角色揣摩上的心得與經驗又是如何？不意外地，二人都認為自己較不熟悉的範疇更具挑戰性，但有趣的是面對的困難非常相似，都集中在要獨腳作情感演繹這一點之上。「電影有很多單頭鏡頭，亦即只有一個角色的場景。」阿炳說。「舞台劇很少（單頭鏡頭），因為若光一個角色在舞台上演情緒，觀眾很快就會出戲。但電影會有只描寫一個角色的場口，要求演員演出當下的情緒，而眼前可以是沒有事情發生的，這我還不是很擅長，我習慣要有對手，要有事情很實在地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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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from Louis Vuitton[/caption] 另一邊廂，Fish則認為舞台劇的情緒演繹，是她還需要花時間拿捏的地方。「電影節奏的掌控很多時候是交給剪接，但舞台劇沒有，都是由演員去做，因此很多情感處理你沒得去避。舉例說電影世界可以靠片段的比重剪接，去打破一個氣氛沉重的場景，但舞台劇不是這樣。我認為舞台劇或許可以讓觀眾更能去感受每個角色，在特定情況下所面對的問題和感受，對我來說就是較赤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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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演員不需要很聰明 廖：想家就去吃一頓
面對將來，Fish和阿炳都抱持開放態度，重點都是想嘗試更多、涉獵更多。阿炳笑說自己也想過做導演或編劇，不過自問不夠聰明。「我想我做不到呢，因為當導演真的要很聰明，要懂得解決很多問題。」演員也要聰明吧？「演員不一定要很聰明，只要不太笨就可以。而且演員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太聰明就會很理性，一些太instinctive的事……你會太多process，就不夠即時了。」 Fish則說想要接觸更多文藝電影，也想嘗試到其他地方工作。「像是泰國，又或是荷里活，試試在別的城市旅居，看看別人的工作模式是怎樣，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這次參與舞台劇我已覺得很大開眼界，讓我感覺自己需要去吸收和學習更多。」聽著已是身在他鄉的Fish說想要到別的城市，不禁問她平日可會想家，想家時又會做些甚麼？「想家時就去馬來西亞餐廳吃一頓！屯門的『媽媽檔』我很推介，他們的老鼠粉有很實在的豬油渣味，對我來說那就是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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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飯戲攻心》的電影版跟舞台版有許多不一樣，但二人都說兩個版本都充滿「家」的味道；探討家是甚麼，愛是甚麼，念念不忘又是甚麼。電影版隱喻處處，讓不少觀眾再入場翻看「尋寶」，舞台版又會帶給我們怎樣的浪漫（按照阿炳所說）黑色（按照Fish所說）驚喜？筆者票已買，等開飯。
二月號．愛情Q&A 那些關於情與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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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送出和收到的第一份情人節禮物是甚麼嗎？Fish：小學六年級時收過一隻戒指，是同班同學送的，但我們從未交談過，不過戒指現在已不見了，只剩下那個盒。至於送禮，我太多古靈精怪的念頭了！我試過將對方的名字印了在一件T恤上，穿著它去接機，對方的反應是想走！ 炳：送毛公仔，收的好像是頸巾？ 看過最感動的愛情電影或舞台劇？Fish：徐克導演的《花月佳期》，主角是楊采妮、吳奇隆。風車草劇團的《北極光之戀》我也很愛，它是由很多小短篇組成的，其中我最感動的是下著雪的山丘場景，一對男女並排而坐，女跟男說我很喜歡這樣，跟你很接近，男是脾氣古怪的人，回答說我們沒有近，是遠，他捏了個雪球，指著其中一點說我們坐在這，再用手指在雪球外圍繞了一圈，說我們的距離其實是這樣遠。女的生氣，起身便走，男大喊，喂我們現在越來越近了！這幕讓我想起自己對香港的感受，人與人的物理距離很近，但心的距離卻很遠。 炳：《情約一天》（One Day），女主角那句「I love you but I don't like you any more」令我印象深刻。《心跳500天》（(500) Days of Summer）我也很喜歡，初看時跟大部分人一樣，覺得女主角是壞人，後來再看就懂了，女主角最後不選男主角很正常，因為男的根本沒有與真實的她談戀愛，他只是在跟自己的fantasy拍拖。 最浪漫的情歌？Fish：黃子華〈我愛你一世〉！歌詞中的女生這樣那樣衰，但男的還很愛她，你說是不是很浪漫！ 炳：這一刻我會選美國樂隊Death Cab for Cutie的〈Transatlanticism〉。 與另一半去旅行，想要到哪個國家或城市？Fish：洛杉磯，因為《La La Land》。 炳：瑞典，沒有去過所以想去，而且很冷，自然就要抱著對方啦。 你認為愛情保鮮的秘訣是甚麼？Fish：我想是要大家同步吧，步伐要一致、價值觀相近，若有人走快了，要不另一個要追上，要不就要有人等一等，不要自顧自走到太遠的地方。 炳：每天主動去發掘你欣賞對方的地方，不要每件事都視作理所當然。 今年的情人節會如何過？Fish：跟炳一起過，因為我們已入台排練了！ 炳：跟Fish一起過，因為我們已入台排練了！
Text: Monica Ng Photography: Ken Leung Styling: Tung Kam Makeup: Melody Chiu (Fish), Leo Tam (Bing) Hair: Zap Tang @Toni & Guy HK (Fish), Ray Lau @iihairandnail (B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