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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是教室》 - Venus 觀後感 ~ Lunana是甚麼地方?

不丹: 是命中注定的旅程
發布於 2020年06月24日06:22

電影《不丹是教室》(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在2019年入選香港亞洲電影節,最近又入選2020年台北電影節,這電影2020年初奪下美國「棕櫚泉國際影展」最佳影片、觀眾票選獎等雙料大獎,並入選倫敦、溫哥華、釜山、開羅等各大國際影展,每次上映都掀起觀眾對不丹的興趣和討論。

Lunana有多偏遠?

Lunana的偏遠荒涼是電影《不丹是教室》的主軸,今天Venus先跟大家分享一下Lunana究竟是一個怎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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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分20個Dzongkhag (相等於縣),Lunana 在西北部的加薩Gasa,Gasa 分4個 Gewog (相等於區),最出名的是Laya,加薩的行政中心也在Laya地帶。我曾在 2018年2月到 Gasa 短遊兩天,由帕羅 (Paro) 經普那卡 (Punakha) 駛車去 Gasa Dzong地帶,大約六個多小時。

攝於 Gasa

而Lunana Gewog是更偏遠的地方,佔地1,716平方公里,位處海拔 3400米以上,有5個 Chiwog (兩、三條村組成一個 Chiwog),17條村,北方接壤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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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Gasa Dzongkhag 政府2016-2017年報,Lunana 地帶在2016年的人口約800多人,185個家庭,Lunana人又被稱為 Lunaps,Lunana 也有自己的地方語言,叫 Lunanakha,是一種近似不丹宗喀話的語言。

電影中就說在加薩下了車,還要步行8天才能去到Lunana,的確不丹有很多鄉村都沒有車路,鄉民只能步行到最近車路上車,在區內修建車路一直都是地區政府和選舉當選人的重要政績。

Lunana的極端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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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ana冬天極度嚴寒,大雪封山,四月中也可以下大雪,所以電影中Ugyen要在冬天來到前離開,錯過了的話,他要等到春天融雪才可以離開。近幾十年,Lunap人也會在冬天移到低地如旺地 (Wangdue) 和普那卡 (Punakha) 暫住,到2016年1月,國王下令不丹皇家直升機服務有限公司為Lunap人提供服務,Lunap人可以用補貼價每人Nu 21,800一程飛到普那卡避寒,直升機只需50分鐘就可以由Lunap飛到廷布,當然就算是補貼價,也是一個很高的價錢,能付擔的Lunap人不多。

電影中Lunap人Michen帶著Ugyen來到Lunana村莊的附近時說:“小時候這個時份這裏都是雪,但現在這個時候,這裏沒有雪。” Ugyen跟他說: “這是global warming.” Michen不明白甚麼是global warming,Lunana有四個湖,四個都是有融解危機的冰川湖,2019年6月Lunana的氣溫比過去9年升了2度,去到攝氏15度,其中一個冰川湖就發生冰川融解,小型山洪暴發的情況。

《不丹是教室》 露天放映會 

Lunana 的教育與醫療衞生

《不丹是教室》以Lunana的兒童教育為背景,電影中就只有一所簡陋的房舍做課室,甚至沒有黑板,而事實上,Lunana真的只有一所小學,叫 Lunana Primary School,有6位老師,3位職員,29男9女,共38個學生,2017年3月Lunana才第一次有女性老師到任。

另外Lunana還有一所伸延課室 (Extended Classroom),有1位老師,為住得太遠離Lunana小學的小朋友提供至小學三年級課程,Ugyen就的學校,可能就是這種伸延課室。因為冬季嚴寒,學季在十一月結束,到翌年的三月或四月才開學。

Lunana學校稀缺,所以電影中有一場就是鄰村小女孩想讀書,阿嬤帶著她步行了一天,來到找Ugyen,希望可以讀書。Lunana沒有初中,沒有高中,如果小朋友想讀中學,就要步行8、9天到加薩府升學。

Lunana 沒有醫院,只有一個基本健康院 (Basic Health Unit, BHU), 兩個外展診所,沒有醫生、牙醫、護士,整個Lunana只有兩個健康助理,而且因為地方實在太過遙遠,只有兩位都是男助理,未能駐有女助理為女鄉民提供服務,也由於太偏遠,加上極端天氣,Lunana每年都有母嬰死亡個案。如果遊客或者鄉民有緊急生命危險,也只能靠直升機送到廷布醫治。

電影中Ugyen想去如廁,但見洗手間在房舍外一個小木棚,裏面挖了一個坑,上面舖了兩塊木板,我在不丹不只上過一次這種簡陋的洗手間,近年在較已發展的不丹西邊已經少見,不過在不丹中部和東部仍很常見,而在 Lunana,其實是少於一半家庭有洗手間,185個家庭裏,只有75個家庭洗手間,160個家庭獲潔淨食水供應。

Lunana 的電力與對外通訊

一如電影中所述Lunana也沒有電,只有不穩定的太陽能發電,電影中有一幕是Ugyen與Michen上Lunana途中一晚在吃飯的地方突然停電,停電在不丹不時會發生,我自己在帕羅也試過一兩次,特別是冬天,因為很多人家現在都用電暖爐,所以冬天的晚上特別容易停電。不過現在不丹的供電已穩定多,很多時不一會就會恢復供電,而旅館和比較富裕的家庭,很多時會有後備電源。

電影中Ugyen與女朋友道別,說入了 Lunana地帶電話就收不到訊號,要幾個月後回來才可以聯絡,其實不丹電訊公司很著力為加薩地帶提供流動電話服務,2016年,Lunana的17條村中,就有15條村有流動電話服務,到2019年3月,不丹電訊 Bhutan Telecom在Lunana的6條村莊安裝了3G流動網絡,比電纜和車路更早通到Lunana,當然服務是否穩定,又有多少人有錢買電話和付電話費,是另一回事。

Lunana 的經濟生產

《不丹是教室》英文名是 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Yak 氂牛是Lunana半要牲口,在2016年加薩牲口普查中只有185個家庭的Lunana有2,982隻氂牛,另有539隻馬和204隻家禽。

馬的生產力主要在於為進入Lunana的旅客背行李,而氂牛Yak的生產價值就主要來自奶類產品,在2016年,Lunana就出產了105公噸的奶,據我的不丹朋友說用氂牛的奶做出來的牛油來煮酥油茶,會特別香醇呢。Lunana的家禽為地區提供食用蛋,不過價錢實在不便宜,一隻Nu35,大約港幣3元多,以香港的物價來說也算貴,更遑論在Lunana的窮鄉呢。

由於長冬苦寒,Lunana難以有多樣化的耕種,不過Lunap人還可以趁電影中所見短暫而氣溫宜人的夏天,小規模種植小麥、蕎麥、馬鈴薯、蘿蔔等,所以我們在電影中見到婦女收割小麥一幕。Lunap人主要靠採集冬蟲草、牧養氂牛、馬匹運貨為生。

Snowman Trek 被Lonely Planet 譽為世界上最難走的徒步路徑,Snowman Trek是先到加薩Laya,然後再進入Lunana地帶,再向南走去到布姆塘結束,全程25日,途中路程最高達海拔五千多米,當中有些晚上就可以像電影中Ugyen住進當地人家的guesthouse,其實都只是在很破爛的木屋睡地板,但更多晚上就像Ugyen他們要露宿睡帳幕,Lunana人就從旅客住宿和用小馬為旅客背行李而做一點旅客生意。2020年10月不丹更會舉行Snowman Run的極限馬拉松,參加者要在五天內由加薩宗出發先到Laya,穿越Lunana地帶,再南到布姆塘,比賽旨在宣傳對抗氣候轉變,保護自然環境和保育不丹高地社區、文化和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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