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家一直無法理解，為何重症新冠肺炎患者預後比較差？林口長庚發表最新研究，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的尿液中鎘濃度，顯著高於輕症患者，且隨著尿液中的鎘濃度上升，患者的臨床預後越差。
此研究由林口長庚醫院呼吸胸腔科副教授級主治醫師邱立忠及臨床毒物中心主任顏宗海共同執行一個跨領域的研究計畫。相關研究成果已刊登在2024年3月的國際知名期刊「環境健康(Environmental Health)」。
重症患者尿液中鎘濃度，遠高於輕症
該研究針對574位新冠肺炎確診患者，252位為重症、322位為輕症，其中68位死亡，死亡率為11.8%。統計分析發現，相較於輕症患者，重症患者尿液中鎘濃度較高(10.5比0.9 ug/g)、平均年齡較大(70.9比50.5歲)、血液中的發炎指標如C反應蛋白 (106比1.3mg/L)，以及白血球介素6也較高 (31.2比2.3pg/mL)。
研究團隊也將重症患者依其尿液中的鎘濃度高低平均分為4組，結果發現尿液中鎘濃度較高的組別，因血氧濃度過低需使用呼吸器比例較高(尿液中鎘濃度由高至低組別：81.0%、60.3%、49.2%、46.0%)，同時也會出現較高的死亡率(尿液中鎘濃度由高至低組別：41.3%、27.0%、19.0%、20.6%)。證明鎘的暴露與新冠肺炎的嚴重度息息相關。
吃到鎘汙染食物，恐增加肺部疾病風險
顏宗海表示，鎘是一種有毒金屬、環境汙染物，和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公告的第一級致癌物，為人類確定致癌物。鎘也是提煉鋅的附產品，經常用來作鎳鎘電池、染料、塗料色素及製造塑膠之穩定劑。相較其他重金屬，鎘更容易被農作物、蔬菜、稻米所吸收，因此飲食暴露是一個重要的污染源。
不小心食用到鎘汙染食物，會增加肺部疾病、心血管疾病、動脈粥狀硬化症、冠狀動脈疾病、心肌梗塞、腦中風及死亡的風險。值得注意的是，過量的鎘暴露會引發人體異常發炎和免疫反應，甚至會造成器官永久損傷。
邱立忠強調，鎘經由呼吸道系統進入人體的鎘蒸氣，約50%會被吸收並影響肺臟的功能，患者可能出現肺氣腫及慢性阻塞性肺疾。經由消化道系統進入人體的鎘，則約6%會被人體吸收，主要累積在腎臟組織，造成腎功能損傷，長期暴露病人也會出現軟骨症及自發性骨折，也就是俗稱的痛痛病。
鎘中毒無藥可解，「戒菸」降低風險
一旦鎘中毒目前無藥可解，顏宗海強調，鎘主要經由尿液代謝，生物半衰期極長，為一個蓄積性的毒物。血液中的鎘半衰期約為75至128天，腎臟中的鎘半衰期則可長達6至38年，因此，尿液中的鎘濃度可視為慢性鎘暴露的全身總負荷指標。
面對環境中的鎘民眾如何預防？顏宗海說明，常見鎘汙染來源除了職業暴露及吃到含有鎘的食物之外，抽菸也會增加鎘暴露的風險，研究發現，香菸含有尼古丁外，還有鎘，他呼籲民眾除了戒菸、避免空氣汙染暴露外，最好注意食藥署邊境檢查食品是否含有鎘，例如米餅及海鮮產品，以免吃進重金屬。
鎘作為一種有毒的環境汙染物，長期暴露可引發嚴重的健康問題，包括肺部疾病、心血管疾病，甚至增加死亡風險。顏宗海表示，這項研究的發現不僅強調了鎘汙染對健康的潛在危害，也提醒我們日常生活中應加強對環境毒物的防範。
文／邱玉珍、圖／巫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