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心中的細碎想法不易一一道出,那就在溜冰場上,在一圈再一圈的挽手躍動之間,用心傳遞與感受好了。
數年前在香港上映的《耶穌真係落咗嚟》,是奧山大史一鳴驚人的畢業製作;其後我們在Netflix影集《舞伎家的料理人》中,再次見識到導演的執導作品。到了這個冬季,奧山導演乘著《溜進我心的陽光》,這部由他兼任導演、編劇與攝影指導的冬日稚嫩戀曲,再度以極為唯美動人的創作,與香港觀眾見面。
早前奧山導演與在戲中飾演荒川教練一角的日本影帝——池松壯亮來港與影迷見面,趁著這個寶貴機會,他們二人分享了一些對於這部電影,以及關於日本電影界的想法。
《溜進我心的陽光》的靈感源自導演童年,當時為何會以兒時與姐姐學滑冰的那七年用作建構故事?
奧山:兒時我學了七年溜冰,但不是很有意識地去主動研習;其實就僅因母親認為一次過接送比較方便,所以便跟著姐姐學了七年。
當時我不曾因練習溜冰而被人責罵,也不需要去追求什麼成績,那段時間是非常幸福快樂的,所以我一直希望能以「溜冰」作拍攝主題。
導演的前作《耶穌真係落咗嚟》與新作《溜進我心的陽光》也在聚焦童年,那導演又會怎樣形容自己的童年時光?
奧山:兒時的我很少與其他同齡的人作比較。在童年時期留下較深印象的,是當時我看著某些大人說話時,往往會感到他們有點虛偽,所說之言亦不是發自內心,這是兒時的我十分厭惡的。
到了現在,當我也成為了大人之後,偶爾也會說些不是出自真心的客套說話,但也仍然想將兒時對虛偽所產生的強烈厭惡感覺,誠實反映在我的電影創作當中,所以不論是《溜進我心的陽光》或是前作《耶穌真係落咗嚟》,我亦同樣把這種想法放進故事當中。
戲中的荒川教練是位與心愛事物漸行漸遠的人;那麼以童星出道,至今仍然繼續從事著演員一職的池松,會否也曾經有過相似的經歷?
池松:在成為演員的路上,我沒有放棄過什麼。我覺得戲中的荒川與我一樣,雖然經歷過很多悲痛與挫折,但他也不曾放棄過什麼;反而比較像是漫長的冬天終於結束,準備在和暖春天踏出全新的一步。人生就是如此。
這部電影也是在鼓勵大家向前看,嘗試勇敢走出新一步。
導演曾言電影中的荒川教練一角是原本不存在,其後才按照池松作原型建構的角色。那在這次合作過後,池松在你心中是位具有何種氣質的演員?
奧山:當我在片場看著池松的演繹,便覺得當初我所想像的荒川,真的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我眼前,對此我感到非常驚訝。
池松是位相當值得信賴的演員,因為這份劇本帶有很多留白,或是未曾明言的空間,對於演員來說,可能會難以拿捏角色;但池松還是演活了荒川。而且經過這次合作後,我們之間的信任也增加了。
經過這次合作,池松又認為奧山導演是位怎樣的年輕導演?
池松:我很高興,亦很榮幸可以參與奧山導演的電影。我覺得他是一位突然冒出,可以拯救日本電影界的新晉導演。我相信奧山導演將來會引領日本電影業界再創高峰。
《耶穌真係落咗嚟》是部一鳴驚人的畢業製作,而《溜進我心的陽光》則是導演首次正式以電影導演之姿所拍攝的長片。你認為在這數年間,你對電影創作的想法有改變嗎?
奧山:相比當時拍攝完《耶穌真係落咗嚟》,這次拍攝完《溜進我心的陽光》過後的感覺是有點不同。
當時完成《耶穌真係落咗嚟》後,發現即使是這種微小的故事,原來也可獲得前往世界各地,去參與電影節的機會;這使我知道小型電影也可走出日本,與國際不同的電影人士交流。
今次新作的香港電影發行公司與前作的一樣,我認為這樣的聯繫實在是相當難得。我希望以後可以拍攝更多電影,從而獲得更多到海外參展的機會。
新導演在日本電影業界的發展如何?在題材選擇上有多大的自由度?
池松:若是談論日本電影業界,導演在題材及拍攝手法方面其實是很自由的,我們擁有很多不同風格的新導演與電影作品;但是節省成本也確實是一種趨勢,他們需要不斷思考,如何儘量去節省拍攝費用與時間。
對於新導演而言,這樣的拍攝環境可能不太健康,但我想每個地方的新導演也是同樣面對著眾多困難。
導演作為一位備受矚目的日本新導演,你會否期待未來的自己會成為一個怎樣的導演?
奧山:對於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或是一個怎樣的導演,我沒有很明確的想法,但我始終對影像這回事情有獨鍾。
除了電影,我還有進行其他影像創作,包括廣告、音樂短片、影集等,總之通通都是與影像相關的。我希望以後也可以透過影像工作,去結識更多伙伴,從而得到更多新想法,以成為日後的電影靈感。我本身也是位熱衷進電影院觀映的影迷,因此我期待能一直與影像工作結伴同行。
導演曾言由於童年往事容易淡忘,故想拍攝一些有關童年的故事,以此作為紀錄;那你接下來也會繼續拍攝童年故事嗎?還是會有其他的創作計劃?
奧山:我不希望為創作訂下框架,但我確實很喜歡看那些追憶童年的電影,所以順理成章地,很自然便會傾向拍攝這類故事。不過,我不希望這會漸漸成為限制自身創意的框架,所以我希望能累積不同的拍攝經驗,學以致用地放進我日後的創作。
最重要的是,我仍然想拍攝我想要拍攝的那些電影。這是很困難的,但希望我能繼續保持這個意識,去創作我日後的電影作品。
▼Follow 18/22
Instagram: https://www.instagram.com/1822hk/
Website: https://www.18-22.com.hk/
YouTube: https://www.youtube.com/@1822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