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起新年,真係熱烈地彈琴熱烈地唱!樓下看更滿臉笑容,終於識幫手開門;阿媽攞起鑊鏟,蘿蔔糕馬蹄糕年糕,滿足口腹之慾,逢人都講句新年快樂。
聽落好似幾開心,每年一度親戚歡聚,但又有多少人,真係Enjoy過新年?細個逗利是好爽,大了先知搞手只為打個和,更痛苦者,乃親鄰熱情地關心你的人生。
親族、血緣關係,在以前是群居一地,彼此協助,形成互利、有情的社群。可惜時至今日,真係有幾何得閒飲茶。伴之而來,一年先見一次,那位親戚。
如若你似我,不喜歡笑說新年快樂,行為藝術家張洹能和你的黑暗呼應。《家譜》為題創作,反思親族文化,以頭顱為媒介,簡而有力地迫視我們。
張洹以身體極限的創作成名,反思社會,作品多從關注日常生活,最微小的事開始。如《12平方米》,他赤身坐於戶外公廁長達一小時,塗滿魚油蜂蜜,引來無數蒼蠅,象徵中國低層的生活。
2000年,張洹邀請了三位書法家要求他們嚴肅地,在其頭顱寫上中文,像成語、人名等,將頭部逐漸寫至全黑,從早到晚,最後皮膚全都被墨水覆蓋。
書法代表中國傳統、民族的文化家譜。他先在前額寫上有名的 「愚公移山」,自比愚公,個體面對如山似的重壓。就像我們希望避年,千方百計的反抗。
無數墨水,初時如中國傳統的面相學,文字像是對未來命運的預測,宿命也。我們拋擲此世,無從決定,承受傳統,那一連串的家譜書寫,覆蓋你我容貌。
觀看行為藝術,不妨代入其時間漫長,一筆一劃需時,有藝術家背後欲呈現的痛楚。家譜所象徵的群體壓力,經年累月,像那些畢業未結婚未生仔未,最後掩沒個人。
中國群體文化,由民國時說禮教吃人,批評存天理滅人欲,使我們失卻自由。延長來說,張洹之作,那漫長的苦,未嘗不可說是對民族文化之觀察。
「最後,沒有人知道我是甚麼膚色,就好像我的身份沒有了,這個人消失了。」
中國群體的血緣、禮法,能吃掉你我。張洹那張被筆劃文明,漸漸消失的臉,或許看來誇張,但在新年親戚相聚期間,難道你沒有套上面具,被迫笑臉應酬的時刻嗎?
我們無法選擇出身,就接下文化的重擔,傳統有其好,也有必須反思面對之劣性。否則一不留神,甚至會像洪水似沖走自我。張洹之《家譜》警醒:淹沒在墨海之前,你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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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鈴 一年係有3次大型聚會,數少咗春秋二祭啦。新年係農業社會係好重要,唔係為咗見親戚朋友,而係苦盡甘來,立志制定新一年目標大計。一年之計在於春,一生之計在於始。
又冇目標,又不考,只係想錢係唔會明白㗎啦。要知利市只係一張紅紙可以冇錢㗎。
02月11日03:17
Ken剎神 其實呢個行為藝術,我覺得誤解傳統,新年係大家各自生活一年相聚在一起的時間,唔係壓迫,新年都可解親情相聚,如果冇親情咁呢個中國係咪要完?正因為咁,反思一切,真冇親情中國完結都係應該,只要愛黨親情係不需要
02月11日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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