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 1 月底公演的《Kraftwerk Reimagined》（《再現 Kraftwerk》），因新一波疫情延至 7 月，不過演出也因此換了新的包裝，成為了 Freespace Ensemble 自由空間樂團「Pop Plus 越流行」的三個演出之一，和另外兩個演出：Joyce Cheung + Kiri T + Moon Tang，以及 Jonathan Yang 的《Vent!》，分別以「重構經典」、「新編自家創作」、「百分百原創」三個方向，嘗試為「流行」寫下新的定義。
《Kraftwerk Reimagined》由鼓手 Blue Kwok 領軍，他將會聯同 Daniel Chu、hirsk、Victor Chu、黃德聰和 Jonathan Yang，一行六人，重構德國電子音樂先驅 Kraftwerk 的經典名作。教人不禁好奇，這班 Kraftwerk 出道時仍未出世的音樂人，究竟會怎麼理解這些可追溯到差不多半世紀之前的作品？
像機器奏出來的音樂
訪問 Blue Kwok，也有點揭開廬山真面目的感覺，畢竟大小媒體都不常看到他露面，平時演出時，鼓手又一般在靠後的位置，加上舞台燈光昏暗，樣子很難認得清楚。最初有點擔心低調的人都很 cool，結果卻比想像中開朗。訪問之時，策劃這系列節目的龔志成（阿龔）剛巧在場，便請他齊齊傾。
阿龔說，構思這個節目全因對 Kraftwerk 有情意結：「他們的音樂跟我讀作曲時所學到的完全相違背，很吸引到我。」Kraftwerk 的創團成員 Ralf Hütter 和 Florian Schneider 其實也是「學院派」，早期作品（包括前身 Organisation）較為實驗性，直到 1974 年發表第 4 張專輯《Autobahn》後，便逐漸建立起現時一般樂迷所熟悉的標記式風格。「他們的音樂很多都跟 pop culture 有關，所以何謂 pop music 是看你怎麼定義，他們不是當時流行的 singer-songwriter 或搖滾的形式，而是很純粹的電子音樂，但又有 dance 的感覺，可以說是 EDM 的鼻祖。」阿龔這樣介紹 Kraftwerk。
找來身為鼓手的 Blue Kwok 去主理這個 project，則顯然是想為觀眾帶來完全不一樣的演繹。「Kraftwerk 的 aesthetic（美學）是很 machine 的，而我很好奇 Blue 會怎樣放一些 human 的元素在這些 machine music 上。」看過 Kraftwerk 的演出（他們曾於 2008、2013、2019 三度訪港）的話，大概心裡都會有疑問：站在台上的真是他們嗎？現場「演奏」的聲音又是否真的出自眼前的器材？稱為「machine music」某程度上絕不為過。
以人的角度理解機器
《Kraftwerk Reimagined》則單是視覺上已經「生勾勾」，六位音樂人相信也不會「喬裝」，概念上是「man」去詮釋這些「machine music」（彷彿呼應了 Kraftwerk 的經典專輯《The Man-Machine》），有點「倒過來」的意味。
Blue Kwok 雖是一名鼓手，更準確一點可稱他為爵士鼓手，但他說對電子音樂非常鍾情。「Kraftwerk 對我來說是一個 legendary 的組合，我不算聽很多，但他們對後世影響太大了，譬如 Boards of Canada 也是少少這種 vibe，只是沒那麼 heavy。你想像一下，70 年代有這樣『黐線』的音樂，他們還要是讀 Classical 出身的，可想而知他們有多反叛。」
Blue Kwok 讀爵士音樂出身，但自言 mindset 不算很「爵士」——他指的是 Swing 或 Bebop 那類爵士。「我很喜歡 New Age 一點的電子，我在美國讀書時，那裡的 music scene 很喜歡玩 Jazz 加電子，所以對我來說，Jazz 是一個 spirit 多於一個 genre，這無關我是讀爵士還是讀電子音樂，有時候音樂就是音樂。」
在他領導之下的《Kraftwerk Reimagined》，原材料雖是電子音樂，卻有著爵士的精神在內，譬如有一定比例的即興成份。Daniel Chu、Victor Chu 和黃德政三位即興高手，分別演奏 Prologue 琴、結他和 bass，加上 hirsk 玩的 Euro Rack、Jonathan Yang 的人聲效果，還有 Blue Kwok 自己的電子鼓，奏出與原作質感迥異的 Kraftwerk 樂曲。聽起來會很爵士嗎？Blue Kwok 說難以界定：「不會很 Jazz，不會很 Rock，又不會很電子。」也因為有即興元素，兩晚演出將不可能相同，和 Kraftwerk 的超級工整大相逕庭。
真樂器與電子音樂碰撞
Kraftwerk 迷也可以放心，現場所玩、涵蓋樂隊 70 至 90 年代不同階段的 11 首作品，又不至於改到面目模糊，Blue Kwok 強調「一定認得出」（甚至不認識 Kraftwerk 的樂迷也能找到趣味）。阿龔補充：「Kraftwerk 的性格好強，他們的 melody 好簡單好短，而且不斷重複，歌詞又像是五年級學生寫英文，當今的年輕人可能很少聽到這樣的東西，而 Blue 就將這些 material 加上新的 arrangment，將 Kraftwerk 的音樂現代化。」
以真樂器玩電子音樂，一直是 Blue Kwok 想做的事，跟他談起喜愛的音樂人或樂隊時，他提到 Kneebody、Mark Guiliana 和 Now vs. Now 等等，都是爵士背景，但融合了電子等不同元素的名字。
Blue Kwok 跟 hirsk 和 Daniel Chu 有一隊叫 man vs. machine 的樂隊，過去兩三年有過不少精彩演出，概念上似乎也和《Kraftwerk Reimagined》人與機器的對峙相近。不過 Blue Kwok 卻說兩者還是很不同的，man vs. machine 的即興成份更大，可能有超過 8 成的時刻是完全自由的；《Kraftwerk Reimagined》則有大概 6 成是事前編排好的，剩餘的空間才任由演奏者發揮。加上 freespace ensemble 的目的是讓不同背景的人走在一起玩音樂，如此的樂手陣容有些是 Blue 合作無間的，也有些是甚少切磋的，肯定會帶來想像以外的化學作用了。
自由空間樂團越流行：再現 Kraftwerk
日期：2022 年 7 月 7 至 8 日
時間：晚上 8 時
地點：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大盒
門票：$350
詳情可瀏覽西九文化區官方網站。
按此了解更多 Overflow 音樂資訊
同埋 Follow 我哋社交平台：
Facebook：@overflowhk
Instagram：@musicoverflow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