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11 月完成了撒野作風(Wildstyle Records)的 10 周年音樂會後,Triple G 認為自己已到了一個階段的終結了,這年他想重新出發,於是簽了新的公司,歌曲發行、商業演出等事宜會有更好的安排,更專注和認真地當一個音樂人。新歌〈GIGGLE〉於 4 月底推出,風格稍轉,從前的憂鬱「文青 rapper」變得開朗了,予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告別憂鬱
和大多數 rappers 殺氣騰騰的形象不太一樣,Triple G 無論神情動態語調都是比較柔和的,笑容也不多,像個憂鬱小生。〈GIGGLE〉則似乎有意擺脫憂鬱的形象,音樂變得輕鬆愉悅,能讓聽者嘴角微微向上,大概是 Triple G 的目標。「It’s a new day, it’s a new G」,歌詞這麼寫著。
Triple G 並沒有脫離 Wildstyle,一班朋友由細玩到大,沒有所謂離開不離開,甚至根本就沒有合約上的束縛。「對我來說是 Wildstyle 是一個 family,私底下我們還是會一齊出來玩」,名義上,他仍是 Wildstyle 的一份子。Triple G 形容新階段是「出去闖吓,試多啲唔同嘅嘢」,而頭炮〈GIGGLE〉,確實有告別憂鬱的意味在內,在這個人們只會愈趨憂鬱的時代,可以說是反其道而行。
「我應該活得比兩年前開心。」Triple G 表示,正正因為大家都不開心,所以才要把自己的心態、想法看淡一點。「環境讓自己明白觀看事物要有不同的角度,譬如疫情,大家會覺得不能外出,甚麼都不能做,沒了自由;但換個角度看,這段時間我學識了煮飯,me time 也多了,反而感覺舒服了。」
他說自己雖較為多愁善感,情緒比較多,但同時也較善忘,即使不開心也很快能走出來,「現在沒有以前那麼崩緊,輕鬆多了。」
我仍然是我
所以新歌在現時抑壓的大環境之下反變得輕鬆,也就不奇怪了。但歌曲取名「GIGGLE」,又不是一心想引你發笑,這個名字其實是歌曲完成後才想到的。「交歌一刻仍未想到歌名,後來想到,這是關於自己踏入新階段的一首歌,便從身邊找線索。」結果歌曲以他 Instagram 的名字「triplegiggle」的一部分命名——開 account 時他本想簡單叫 Triple G 的,但名字有人用了,便隨意把 g 改成 giggle。「好似好代表到我,又帶點佻皮的氣氛。」
創作班底也和以往不同,老拍檔 Canvas 未有出現,換來了跟 Jan Curious 和 Anna hisbbuR 的首次合作。雖然 Triple G 跟二人不算熟稔,只算是「網友」,或偶爾會在後台碰面,但他們見面兩次後,歌曲已接近 80% 完成,溝通上十分順利。
歌曲製作上也更重視交流,過往與 Canvas 合作,大多是對方傳來一隻 beat,然後他寫詞、錄音,再交回進行編曲;這次則是大家互相了解想要怎樣的風格,拿一些 reference 出來(譬如〈Giggle〉最初就曾找一些 Dancehall 音樂和南美的 beats 作參考),才開始創作。Triple G 笑言最初有少少唔慣,「因為他們可能只給我一段簡單的旋律和節奏,過往我會反覆聽一個 demo 兩三天,『夠中』才會用」,現在對於「夠唔夠中」,要有更快和更精準的掌握了。
〈GIGGLE〉最特別的地方,是尾聲來了一段變奏,Triple G 說創作上如果只是純粹一種情緒,似乎未夠層次。「大家可能會覺得我的新階段變得開心,甚至商業了,所以我想臨尾加少少內心戲,道出我仍然是我——是那個聽 90s Hip Hop 音樂長大的小朋友,雖然現在玩另一個 game,作為創作人也 hate the game,但我就是要在這個 game 得到成功,並證明兩方面是可以拿捏到平衡。」
憂鬱的人寫開心的歌
Triple G 預告,新碟將於今年秋季推出,大概會包含 7 首作品,內容圍繞他在睡房(張床)的一天。他說自己一路以來都是在床上創作,離開張床就寫不到歌。「第一隻歌就是剛剛睡醒的狀態,很慵懶,睡眼惺忪的模樣,起床後便帶點朝氣勃勃的感覺。」所以,即使 Triple G 的新作聽起來開朗了,但一直帶著的慵懶感覺依然存在,就如他早期一首經典〈棉花糖〉所寫,「慵懶的感覺輕輕在漂」。
〈棉花糖〉也有一句寫到,「憂鬱嘅人寫唔出快樂嘅歌」,對照〈GIGGLE〉,我問 Triple G,現在是否就寫得出來了?他隨即說要順道澄清,「很多人以為〈棉花糖〉是一首開心的歌,但其實是想表達當時的自己寫不出快樂的歌」,說到底,這仍是一首「sad sad 地」的歌。「出發點是想快樂,但你發現做不到,於是寫了這首歌。對聽眾而言可能好 chill,但從創作者的角度出發,其實仍不是快樂。」
他說現在心態不同了,憂鬱那一面已成過去,相關題材要寫的都已寫了。「第一張碟《淺藍色的號角》,是對成長、青春、夢想的憧憬和盼望,到了《小王子》,已是回望了。所以新一張順理成章就是 new me。」
不過 new me 不代表就要把過去的一切拋掉,正如〈GIGGLE〉也寫夢想(歌詞提到 D.R.E.A.M.),「想追求的事情更多,這是無可厚非的,但在更有野心得到更多東西的同時,也要保持初衷,保持那顆善良的心。」
治癒系 Rapper
新碟的構思其實也在反映這一點,他一整天待在睡房裡,看似慵懶,和城市急速的節奏相違背,但實情這卻是他的創作動力之源。慵懶是 Triple G 對抗外在環境的方法:「想帶出一個訊息,是這樣也可以獲得成功,我可以行到自己的路。」
至於調子是灰暗還是明朗,就要看題材,Triple G 舉例,他將要推出的新歌,本來在寫自己已踏入新的階段,現在活得很好,但寫到一半時烏俄戰爭爆發,「突然想法就轉到講這個地方的人要保持希望」,調子也就不全然是輕鬆了。
說到未來的目標,他說除了希望在秋季發表新專輯外,也想在年底前舉行自己的專場。「這是短期、也較為實在的目標。至於終極的目標就暫時不能透露,但會是為這個地方好的一個目標,等我做到先講啦!」音樂上,他也想有一點點改變,譬如創作時嘗試以木結他作為主要樂器:「因為以往都是用琴多,所以最近都在聽民謠,宋冬野、at17 這些。」
也不抗拒與不同類型的音樂人合作,還表示很欣賞林家謙。「因為我玩 Rap,也會有一些旋律上的東西,如果和 Hip Hop 仔或差不多曲風、氣場的人合作,就太無火花了」,而林家謙是和他很不同,卻又不至http://bit.ly/overflowig於超出大家想像的人。但他說,無論跟誰合作,前提都應該是為首歌好,想歌曲有昇華,而非只因為喜歡某個音樂人,就夾硬一齊做一首歌。
對他而言,他的作品,無論如何都該由他去主導。問他希望樂迷眼中的 Triple G 是甚麼形象,他說希望大家聽到自己的聲音、寫的東西時,會認得出是他。「有些人會形容為治癒,這是我最想做到的,也是我做音樂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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