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流感及RSV「雙感染」易致死 跨專科專家呼籲：60+及糖尿病、心臟病、肺病患者盡早諮詢醫生 接種RSV及流感疫苗 預防雙重感染
香港 - 2024年10月16日 -隨著本港踏入秋冬季節，各種呼吸道病毒也開始變得活躍，加上聖誕及新年長假期將至，市民紛紛出遊及參與聚會，大大增加呼吸道病毒傳播及感染機會。有醫生提醒，除流感外，市民亦要提防另一高傳染性呼吸道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研究顯示，RSV無論在死亡率丶導致併發症的機會丶患者需要使用氧氣治療或呼吸機的機會也較流感高1，而高危人士，即60歲以上長者和糖尿病、心臟病及肺病患者更加要額外小心，皆因他們因RSV感染而入院及死亡風險也較健康人士高2-6；此外，若果被RSV及流感同時纏身，病情惡化及死亡風險亦將會大幅提升7,8。因此，香港惠澤長者基金呼籲，長者及高危人士在接種流感疫苗時，應向醫生諮詢有關自身感染RSV的風險及RSV疫苗接種詳情，以降低感染高傳染性呼吸道病毒（RSV和流感）及出現併發症的機會。
秋冬呼吸道病毒易爆發 籲高危人士加倍小心
每逢冬季長假期，本港外遊人數上升，易造成呼吸道病毒如RSV及流感傳播，令感染個案增加。觀察過往不同地區情況，香港每逢冬季也會出現流感高峰期；至於内地方面，去年秋冬呼吸道合胞病毒（RSV）和流感成爲中國呼吸道感染高峰的主要病原體，反映呼吸道病毒的活躍度在年尾往往也會上升，容易造成爆發。
香港惠澤長者基金主席、疫苗學堂召集人麥肇敬醫生指，大部分市民對流感預防已有一定認識，惟他們對RSV感染及預防方法卻未必十分了解，以致有機會低估了RSV感染的嚴重性。「RSV感染並不只是『普通傷風感冒』，60歲以上長者和糖尿病、心臟病及肺病患者等高危人士一旦感染RSV，不但會令自身病情惡化，其死亡風險亦較健康人士高，故此，建議高危人士應做足預防措施，儘早向醫生諮詢關於RSV及流感疫苗接種安排，護己護人。」
新冠疫情後RSV個案出現大反彈 流感季節週期亦出現變化
根據衞生防護中心數據顯示，新冠疫情過後，呼吸道病毒的季節週期似乎被打亂，RSV及流感個案均較疫情前出現不尋常的變化。自去年口罩令解除後，RSV隨即出現反彈的現象；在本港現時未有為RSV安排恆常檢測的情況下，本年亦時有出現RSV的爆發群組，估計實際確診個案遠比錄得的確診個案更多。不僅如此，疫情前冬季流感高峰期通常為每年1月開始，至3至4月左右，確診數字便開始回落；但本港今年自1月中旬踏入冬季流感季節後，整個流感季節共維持了約7至8個月至夏天才結束9,10，遠比疫情前的情況大為不同。
「事實上，於新冠疫情期間，由於人與人之間的流動性減低，配合當時的防疫措施，加上呼吸道病毒絕大部分為新冠病毒，因此，當時RSV及流感病毒近乎絕跡。不過，在復常後，RSV及流感病毒再度活躍，惟經歷新冠疫情後，人體失去抵抗RSV及流感病毒的免疫能力，導致感染個案數目再度大幅上升11,12。
隨著市民於年末聖誕及新年長假出遊及參與社交活動，預計流感個案數目將在聖誕後上升，而RSV個案數目亦會在農曆新年後上升，加上RSV感染全年皆會發生，以及兩種病毒季節周期及高峰期亦在新冠疫情後變得較疫情前不穩定，RSV及流感感染可能隨時再次反彈。60歲以上及糖尿病、心臟病、肺病患者等高危人士應額外小心，做足全面預防措施，在接種流感疫苗同時，也勿忘儘快接種RSV疫苗，以預防感染。」香港大學臨床醫學學院內科學系講座教授孔繁毅教授說。
流感與RSV為本港兩大高傳染性病毒 兩者不同勿混淆
RSV與流感的病徵十分相似，常見病徵包括流鼻水、咳嗽、頭痛、食慾減退、身體感到痛楚及軟弱無力等13,14，但RSV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較流感嚴重，而且RSV會產生大量痰液，普通患者及長者未必能分辨當中不同15。此外，若高危人士（如長者及患有長期病患人士）感染RSV，更有機會出現嚴重併發症，包括肺炎、竇炎、中耳炎、呼吸困難和脫水情況，屆時患者或需留院接受治療，並接受氧氣療法和管飼法，若情況嚴重，或會導致死亡13,14。
孔繁毅教授表示，「RSV和流感均為本港其中兩大高傳染性病毒。當中流感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病毒會不時衍生新的病毒株，且沒有規律。流感潛伏期一般約1至4天，主要透過患者咳嗽、打噴嚏或說話時產生的飛沫傳播，亦可透過直接接觸患者的分泌物而傳播。治理方法主要是使用抗流感病毒藥物（特效藥），以及透過充足休息和多喝水以幫助患者康復16。」
至於RSV則是由呼吸道合胞病毒，一種單鏈的核糖核酸病毒所引起，RSV潛伏期一般約1至10天（通常為5至7天），主要透過直接接觸患者的分泌物、飛沫傳播，或通過受污染的手、食具或接觸剛染有患者鼻或喉部分泌物的物件而間接傳播。由於現時並沒有任何抗病毒藥物可針對RSV，RSV的治理方法主要以支援性療法爲主，假如患者出現因細菌引起的併發症，醫生或會處方抗生素以控制病情；若患者出現呼吸困難及進食困難情況，便有機會需接受氧氣療法或管飼法17。」
RSV致命率較流感高 若同時感染兩病毒 死亡風險將大幅提升
孔繁毅教授又引述一項本地研究指，RSV無論在死亡率丶導致併發症的機會丶患者需要使用氧氣治療或呼吸機的機會也較流感高，故此RSV感染絕不能被視作一般「傷風感冒」1。此外，有數據顯示，75歲以上長者在感染RSV後，不但較同齡的流感患者容易出現呼吸道症狀，他們出現肺炎的機會亦較高，更甚的是，感染RSV的長者需住院或入住加護病房的機會也較感染流感的長者高18，間接反映RSV感染症狀較流感嚴重。
RSV對患者影響不止於此，「有另一研究顯示，8成RSV住院成人患者也出現一種或以上的併發症，當中約70%住院患者的併發症與下呼吸道相關；約15%與心血管相關；另外亦有約6至15%住院患者會出現其他併發症，如暈厥、跌倒、腎功能受損、脫水、代謝紊亂、嗜睡、譫妄、癲癇發作等1。更令人擔心的是，感染RSV後，隨後感染流感的機會可增加逾2倍7，若患者不幸同時感染RSV及流感，其入住深切治療部、需使用呼吸機協助呼吸機及死亡的機會，將較感染一種病毒高出逾1至3倍8，所以感染RSV後果可大可小。」孔繁毅教授說。
RSV高危一族切勿掉以輕心 感染可增入院及致死風險
孔繁毅教授提醒高危人士，特別是糖尿病、心臟病、哮喘及慢性阻塞性肺病患者，應做足預防措施，以減低感染RSV機會，皆因有數據顯示，在感染RSV而需住院的成人中，有87.3%患者患有上述至少一種長期病1，表示長期病患者在感染RSV後出現重症機會較高。以哮喘及慢性阻塞性肺病患者爲例，他們感染RSV後，需住院的機會分別較常人增加3.6倍及13.4倍2，而感染亦會大大加劇他們本身的哮喘或慢性阻塞性肺病病情3，使患者病情雪上加霜。
糖尿及心臟病患者 感染RSV首當其衝
除了肺病患者外，糖尿及心臟病患者亦要小心。現時本港分別約有逾70萬名及逾16萬名患者受糖尿病及心臟病所影響，佔本港人口逾一成19,20。心臟科專科醫生張仁宇醫生表示，「這些患者會更易遭受RSV感染，並會增加入院及死亡風險。」
RSV影響心血管 健康人士亦無可避免
雖說RSV屬呼吸道疾病，但此病毒並不限於影響呼吸道，亦會影響心血管。張仁宇醫生指出，「RSV會導致血管發炎因子水平上升，令血液變得濃稠，更易凝血，提升斑塊破裂的風險，當血液流經心臟時，便有機會形成心肌梗塞21,22。」
一項對6248名因感染RSV而需住院的人士進行健康分析的研究指出，感染RSV後，患心血管疾病風險上升。若健康人士感染RSV，每12人中，便有1人出現心血管疾病；若患者已有心臟病，出現心血管疾病的比例更會提升近4倍，每3人中，便有1人出現心血管疾病6。「數據上我們可以看到，即使是健康人士，感染RSV後併發心血管疾病並不罕見。」
已患有心臟病的患者，感染RSV後，住院及死亡風險亦會較常人大幅提升。心臟衰竭患者感染RSV後，需入院的風險為常人8倍5；而因感染RSV而需入院的心臟病患者，住院期間死亡的風險，為常人的1.8倍6。由此可見，心臟病患者需好好預防RSV感染，以避免出現嚴重併發症，甚至死亡。
心臟病與糖尿病關係密切 兩病患者均為RSV高危一族
張仁宇醫生指出，心臟病的一大發病原因，與另一RSV高危感染病患——糖尿病有關。張仁宇醫生解釋，體內血糖過高會影響血管內壁細胞的功能，繼而加劇血管受損、阻塞等情況，從而促成血管粥樣硬化。一旦形成血管粥樣硬化，便會引起不同的心臟問題，包括中風、心臟衰竭及冠心病23,24。「糖尿病患者會較容易出現多條血管病變，使心臓受損更嚴重。」張仁宇醫生補充道。
研究指出，糖尿病患者本身會較易患有心臟病及增加死亡風險。糖尿病患者出現心臟病的風險，為常人的2至3倍。這些糖尿病患者中，有超過三成需要安裝心臟支架，以保持心臟正常活動。而他們因心臟病而致死的風險，為常人的2至4倍。若糖尿病患者同時患有心臟病，他們的死亡機會可高達逾六成25。
感染RSV後糖尿病會惡化 更易招心臟問題
因此，若糖尿病患者感染RSV，就會更進一步增加他們的危險性。有不同研究均指出，糖尿病患者的住院風險是常人的11.4倍26，而且受下呼吸道感染 （如RSV感染）的機會亦較常人高出約30%4。張仁宇醫生解釋，「長期高血糖會影響免疫系統對抗病毒的反應，包括RSV，一旦對抗病毒能力越弱，身體內的病毒量便會增加，容易造成病毒感染27。」此外，約2/3糖尿病患者的自身血糖控制亦會受影響，令自身情況轉差21。張仁宇醫生指出，血糖控制欠佳，易併發心臟問題。因此控制糖尿病及避免感染RSV亦是關鍵一步。
60+及糖尿病、心臟病、肺病患者做足預防措施
儘早跟隨國際指引接種RSV疫苗
既然知道感染RSV後果可大可小，高危人士應做足各項預防措施，將感染風險減至最低。根據香港衛生署衛生防護中心網頁資料指，疫苗接種是預防疾病簡單、安全和有效的方法28。
其實，早已有不同國際指引建議高危人士及早接種RSV疫苗，例如，全球哮喘防治創議（GINA）最新指引，便建議60歲或以上的長者及哮喘患者應接種RSV佐劑疫苗，以預防RSV感染，減輕上呼吸道及下呼吸道症狀29。張仁宇醫生指，「在疫苗當中加入佐劑，不但能提高免疫反應，增強對RSV感染的保護力，並可以令保護力更持久30-34。一般來說，RSV佐劑疫苗對於60歲以上人士及至少患有一種長期病的長者（包括慢性阻塞性肺病、哮喘、糖尿病和心臟病）的保護效力約 80% - 95%，可有效預防因感染RSV而引發的下呼吸道疾病35,36。」
除此之外，全球慢性阻塞性肺病倡議組織（GOLD）、美國糖尿病協會、美國心臟協會等醫學組織亦發出指引，建議60 歲以上的相關疾病患者接種RSV疫苗29,37-40。「除了上述提及的四大類高危群組，即60歲以上長者和糖尿病、心臟病及肺病患者之外，美國預防接種諮詢委員會（ACIP）其實亦指出免疫系統不全人士、患有血液或神經系統疾病人士、患有腎臟和肝臟疾病人士以及居住在老人及殘疾院舍人士會有較高風險感染RSV及出現重症機會，建議他們可根據風險評估與醫護人員共同決定是否接種RSV疫苗41。」只要高危人士儘早接種RSV疫苗，並時刻保持個人及環境衛生，便可建立全面保護屏障，無懼RSV隨時爆發。
最後，麥肇敬醫生、孔繁毅教授及張仁宇醫生建議長者及高危人士在接種流感疫苗時，可向醫生諮詢有關自身感染RSV的風險及RSV疫苗接種詳情，以降低感染高傳染性呼吸道病毒（RSV和流感）及出現併發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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