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高浩文：緊急衞生措施如損「公共健康」或違法 「手術成功，但病人死了」

（獨媒報導）一名市民不滿防疫政策擾民，入稟申請司法覆核要求取消所有現行防疫措施。高等法院法官高浩文拒絕批出司法覆核許可，但在判詞大篇幅分析他對599章的見解，他認為法例原意是透過措施防範和對付「突發公共衞生事件」和保護「公共健康」，但當措施不能保護「公共健康」，反而損害「公共健康」，就可以被爭議為不合法。高浩文又引用醫學界老笑話：「手術成功，但病人死了」，指過於狹窄地注重「整體健康」的單一範疇，做法有危險。

有市民擔心老笑話將是對香港防疫的適當評論

法官高浩文在判詞首段表示「手術成功，但病人死了」，是醫學界一個老笑話，大部份人都不覺得手術真的「成功」，如果是手術直接令病人致死，就更不用討論。可能有市民會擔心，這個說法有機會成為對香港防疫措施的適當評論。（The operation was successful, but the patient died’. So runs an old ironic saying in medicine, which points up the danger in focusing too narrowly on just one aspect of overall health. Most people would not think an operation successful if the patient dies, still less if it is the way the operation is performed which causes the patient to die. There may well be room for some people to worry that the saying risks becoming an appropriate comment on the steps taken to combat Covid-19 in Hong Kong.）

申請人要求取消所有防疫措施 法官指不合理

本案的司法覆核申請人為吳振權，法官高浩文表示在司法覆核申請表內，申請人必須指明尋求覆核的「判斷、決定和命令」，但申請人在表格填上「沒有」。法官指出司法覆核不是一個表達一般性投訴的場所，應該透過詳細理據去測試政府的決定是否符合「公法」。

而申請人沒有指明希望取消的特定措施，只籠統地要求取消「所有」，等於要求法庭去挑選個別措施，或者全部取消，但這不是法庭在司法覆核的角色。法官指出單是這點，已經構成「致命傷」。

法官詳述對599章見解 防疫措施或失效危害「公共健康」

就現時599章的合法性，法官表示最新疫情發展是否符合「突發公共衞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最好由公共健康專家以準確數字和理據，協助法庭解答，法庭暫時未掌握資料。申請人沒有理據質疑政府沒有定時檢討措施，即使防疫措施完全沒有，或大部份沒有取消，也不代表政府沒有檢討。法官又補充，在檢討時是否應該取消部分措施，則另作別論。

高浩文在解釋「合法性」的段落完結前，特別寫道對599章的觀察，他指出599章原意是透過措施防範和對付「突發公共衞生事件」和保護「公共健康」。兩者分別在於，「突發公共衞生事件」是指個別疾病或流行病引起的「時刻（occasion）」；「公共健康（public health）」是一個更廣泛的概念，涵蓋了公共衞生的各個方面。

若損「公共健康」 措施或變「不合法」

根據常識和邏輯，保護「公共健康」不止保護「突發公共衞生事件」引起的健康問題。應付「突發公共衞生事件」的措施，可能會失去效用，甚至對「公共健康」產生反效果。因此，如果本來旨在預防、對付或者舒緩「突發公共衞生事件」的措施，如果未能保護「公共健康」，甚至破壞或損害「公共健康」，該措施可被爭議為不合法。

高浩文指出必須平衡兩者，特別是大量公共衞生資源如果用來應付一種疾病，將會分薄本來用於應付其他「更大、更廣泛和更長期的公共衞生問題」的資源。他總結道：「否則，手術可能成功，但病人死了。（Otherwise, the operation might be successful but the patient dies.）」

法官表示申請人的司法覆核申請許何撤銷，他運用整體酌情權，不就訟費頒下命令。

案件編號：HCAL 990/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