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 5 月又是各大專院校藝術系畢業展開幕的時候。在畢業展開跑之前，卻有一班浸大視藝院「老鬼」舉行聯展，實踐畢業後一起再做展覽的約定。須知道，香港藝術學生一定比藝術家多。光是浸大每年藝術學生過百，但每屆畢業生能夠主力創作的又有幾人？能夠留下來成為「藝術家」更是少之又少。就像參與這次聯展的 11 個人當中，只有兩個算是「全職藝術家」。那麼，其他人都去做甚麼呢？讀了藝術不創作，藝術訓練的意義何在？
一支莊 11 人得 2 個全職創作
2012-2013 年度浸大視藝院的系會幹事內閣「Vadeless」，一行 11 人，老友鬼鬼，落莊之後仍然不時莊聚。畢業之後，大家總說有機會要一起做聯展。醞釀近兩年，他們終於在離開校園第五年之際，舉辦題為「有一天」的展覽。
那些年，他們一起上莊
（圖片來源：Vass Vadeless Facebook）
數年間，大部分莊友都各有正職。籌備展覽自然不及畢業展當年瘋狂，他們頂多一個月開一次會，放假下班才能抽時間做作品、搞展覽。看他們寫的自我介紹，不難發現藝術畢業生前路多元，其中最有趣的一類要算是「投身藝術創作以外的工作，務求將藝術注入日常觀察，以引發對創作的理解和想象」的文爲之；或者，「香港的普通 OL，每日上班下班，沉迷 social media，沒什麼創作，純粹志在獵奇」的鄭海彤。
試過做 artist 發現原來不易
「 爲之，你的作品在哪？」記者問。
「我沒有做 work 呀，我帶 public tour。」
2014 年畢業的文爲之擅長做拍攝。畢業作品獲畫廊垂青，讓她一度相信有可能全職創作維生。離開校園的第一年，她主力做作品，兼職教畫。入行之後，她發現藝術家需要「好 so 得」，與畫廊和賣家維持良好關係。反觀自己個性並非社交能手，她擔心適應不來。加上，家人又表示憂慮前途，她便開始卻步。
「你可以說家人影響了我，但我也覺得選擇得沒錯。」摸索全職創作大約一年之後，文爲之報讀教育文憑，畢業後也順理成章地當上老師。與其用作品表達自我，她更喜歡與人直接溝通。總結多年教班的經驗，她相信自己更適合做一名引導者。
就像這次展覽，文爲之樂於帶公眾導賞，認為是一展所長、各司其職的安排。教書也忙，工作時間又長，她坦言好久沒有做創作。她轉而嘗試把理念實踐於課程，將教學變成創作的一種，希望改革被視作「閒科」的小學視藝課。
文爲之（左）與參展同學討論作品
從陶瓷到烘焙不離創意
海彤也是因為喜歡畫畫，入讀視藝院。大學四年，她探索不同媒介，做得最多的是排版和陶藝，卻從來沒有憧憬過要成為全職藝術家。早在畢業展開幕之前，她已深感不是做創作的材料，「大家都好有方向，而我自己的作品比較實驗性。」
畢業之初，海彤努力 send CV 找工作，由設計師到畫廊助理都試過，但全部都沒有回音。最後，她獲一間外國收費電視台看中，展開節目統籌的工作，一做就是四、五年。正職雖然偶然涉及拍攝，但她從來不是掌鏡那一位。平日放工之後，她也沒有特別堅持繼續創作，就像其他上班族一樣行街、食飯、看戲，偶爾做些烘焙品。
海彤（左）與參展莊友合力 setup
讀藝術不做創作，豈不浪費多年來的訓練嗎？海彤笑著搖頭，「不會呀！過去每一件事組成今日的我嘛。」她認為，視藝院的訓練開發好奇心，平日走在路上也習慣觀察大城小事。就像今次展覽的作品《小故障》，她將平日 Instagram 拍下的奇趣見聞剪輯成短片，正好結合她學業和工作的經歷。
以同屆同學為例，海彤認為讀藝術出路可以很多，不必困於創作，甚或成為藝術家，「大家會想試多些不同的東西，多過追求穩定」。畢業以來只做過一份工的她透露，有意全職發展烘焙，笑言從搓麵粉到放入焗爐的感覺「其實好似做陶瓷」。「有一天」展覽開幕當日，她更端出親手製作的曲奇、英式鬆餅和蛋糕仔。
正如與她一起參展的莊友說：將焗餅當成做作品吧！藝術融入生活不過如此。如果大學不是職業訓練所，我們何須為藝術學生沒有成為藝術家而感到奇怪？
開幕當日，海彤製作的無花果蛋糕，甚有看頭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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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十一人聯展
《有一天》十一人聯展
（圖片來源：Vass Vadeless Facebook）
日期：即日起至 2019 年 5 月 26 日
時間：10:00 - 20:00
地點：茂蘿街7號3樓展覽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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