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第三人生任我行-施昇輝
圖片 : shutterstock(示意圖非當事人)
我的攝護腺問題早已存在,只是一直心存僥倖,沒有積極去處理。我該慶幸是在台灣發生,還有立刻就醫的機會。萬一拖到爬富士山的路上才發生,那才真的要人命。老天似乎在對我說:「已經給你一次警告,別上富士山了,你還不放下,只好再給你來一次血尿,你總該死心了吧?」換另一個說法,其實是拿在台灣發生的「小劫」,來化可能在日本發生的「大劫」。
前一篇提到我最近動了攝護腺手術,沒想到術後接近1個月,我出現了血尿,又動了膀胱鏡手術。
攝護腺手術後,朋友要我去買彩券,因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一定會中獎。我跟他說,我不敢買,因為如果沒中獎,表示這次並不是「大難」,還有更大災難在後面,沒想到一語成讖。
醫師在我出院時,特別叮嚀我術後一定要好好靜養,就算拿掉導尿管後,也不可以做激烈運動,例如騎腳踏車、爬山等等。我當場問他,今年7月底預計要去爬日本富士山,是否還能成行?他說應該沒問題,但行前訓練要慢慢恢復,不宜躁進。
後來發生血尿事件,究其因便是我的自主訓練操之過急。
拼登頂富士山圓夢,竟成再開刀導火線
為謹慎起見,我的導尿管是在術後2星期,確定尿液中完全沒有殘血之後才拿掉。幾天之後,我依約去某公家單位演講2小時,雖有些疲累,但解尿完全正常,沒有任何滲血現象。既然站2小時沒事,我就決定開始恢復散步。
河濱公園離我家不遠,趁某日傍晚、天氣涼爽之際,我便做了第一次長距離的步行。來回超過4公里,一整天手機紀錄也超過1萬步,一切都很正常,終於給了我比較大的信心,也決定開始去健身房使用跑步機,而且只用走的,每次頂多30分鐘。
接下來,同樣的路又走了幾次,包括發生血尿的當天中午。晚上與朋友有個聚餐,臨出門前,想說來徒手做幾個「羅馬尼亞式」的重訓動作。
事後得知,膀胱的血管非常細微脆弱,或許連走幾天的平路已經將血管擴充到臨界點,而那個重訓動作,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聚餐結束要回家前,我去上了一次廁所,看到了血絲流了出來,當場真的是嚇壞了。回家後情況未見改善,甚至一滴尿、一滴血都流不出來,趕緊去醫院急診。
經超音波檢查,血塊足足有5公分這麼大,用導尿管已無法解決。當急診醫師束手無策之際,我的泌尿科主治醫師居然半夜3點多出現在我床前,我感動到幾乎要哭了出來。他立刻安排手術,在6個小時後清出了血塊,住院觀察一天後才出院。
住院期間,最讓我煩惱的不是何時出院,而是還該不該如期上富士山。
去年底報名參加富士山登山團後,這件事成了我今年、甚至是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努力目標。過完春節後,我1週去健身房3次,用跑步機來訓練心肺功能,重訓強度也決定提高,每週還去看1次物理治療師,進行筋骨的調整,為的就是屆時能順利登頂。5月初,甚至還上合歡山進行高地訓練,確定沒有高山症。
不糾結未竟之事,一切海闊天空
5月14日動完攝護腺手術,已經深怕就此不能上富士山,內心非常不甘願。6月11日又動膀胱鏡手術,難道就要正式宣布放棄嗎?
在病床上輾轉反側,非常不情願所有努力將付諸東流,這種心情也讓我很難好好靜養。最大的焦慮來自「在富士山上會不會再次發生血尿?」沒有人能保證不會,如果再次發生,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
既然有可能,我這才下定決心放棄吧!內心一旦不再糾結後,心情立刻輕鬆了,感覺一切都海闊天空、沒有罣礙。
我甚至還認為這或許是天意。我的攝護腺問題早已存在,只是一直心存僥倖,沒有積極去處理。我該慶幸是在台灣露營時發生完全無法解尿的情形,還有立刻就醫的機會。萬一拖到在爬富士山的路上才發生,那才真的要人命。
老天似乎在對我說:「已經給你一次警告,別上富士山了,你還不放下,只好再給你來一次血尿,你總該死心了吧?」換另一個說法,其實是拿在台灣發生的「小劫」,來化可能在日本發生的「大劫」。
一切都這麼明白,我若還執意上富士山的話,就肯定「在劫難逃」了吧。這兩次病痛讓我可以大澈大悟,雖要聽天由命,但更重要的是不要逆天行事。
爬山的朋友常說:「山永遠都在」,以後還有機會去爬。若這次勉強去爬,或許永遠沒機會登頂。人生真的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非做不可的。就算未來沒登上富士山,我這一輩子所經歷過的這麼多事,也不會讓我有所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