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瑪峰。
其實先後也有兩次機會來看你,但世界好大,也好像沒什麼非你不可,就跟你一次又一次擦肩而過。直至二零二三年九月八日,我懷著興奮的心情,要去見你一面。
西藏的旅程一直都是包車,除了司機之外其實好少跟其他旅客接觸。現在西藏都在説環保啊,所以大家都要在山下轉乘環保電車¥120/40分鐘。大巴上吸氧的聲音此起彼落,伴隨遊客大聲的嬉笑,讓我開始覺得不耐煩。
一下車,滿眼都是綠色的帳篷,像一條㾾價渡假村,聽說是這兩年新建成的。司機一早已經替我們找了住宿,我們安頓好就朝山的方向進發。
記得當晚霧很大,我穿過夾雜著大媽音樂的人潮來到山前,看到一大堆人在排隊要跟那些寫滿「我在珠峰很想你?」的標語拍照。然而遠方的珠峰並沒有露面,縱然看似沒人真正在意。
帳篷比我想像中暖和,厚厚的被子底下還有發熱氈,劃一收費¥150/人,是我意料之外的。便利是雙面刃,舒適的環境換來的就是外面一大堆打著邊爐、摸着啤牌的中學生和拉著愛國橫額的大媽在引吭高歌。
早上七時,我從暖和的被窩醒來,穿上所有衣服外套手套冷帽頸巾,記得清晨的景色好朦朧,但那段路的印象卻異常清晰。我從一片綠色的帳篷慢慢走向木橋,然後第一次看到你。當時你圍著一條淡粉色的絲巾不時探頭,我急忙拿著相機拍下,要知道你的天氣變化無常,每一眼都是最後。
最後我越過一切人造物,身邊一切還原荒野應有的模樣。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感到無比平靜。褪去一切浮華,之前的怨念都煙消雲散,只剩下我跟你深刻的對視。大約十時珠峰終於完全露面,然而大部分跟團的遊客看完日出就急忙離去,剩下我們獨享整個大本營慢慢拍照發呆。
After all the tourists are gone, Everest is always Everest. 你的美麗,永遠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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