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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

近年怪文化的始作誦者原來是他?

明周文化

更新於 2019年12月05日01:58 • 發布於 2019年12月04日06:20

近年時裝界愈搞愈怪,不但衣服配襯愈來愈奇特,連高級時裝品牌的廣告造型也一改嚴肅形象,無論是混合街頭時裝味道,抑或無厘頭文化,時裝界的怪文化風潮直捲而來。若說Alexandra Michele入主Gucci後將品牌改頭換面,相信沒有人會反對,增加收視之餘,設計亦大賣。然而近年怪風格泛濫在全球時裝圈,連本港時裝雜誌造型照也一律為怪而怪,越影越無厘頭。怪文化本來就是為了獨特而生,但當怪文化成為主流風格之後,我們還有怪的必要嗎?

時尚「怪誕」倒帶 (一):九十後時裝怪照突襲

要追溯演繹「怪異」時尚的「始作誦者」,值得我們一看的是「怪異」時尚攝影師。回想近年時裝演變,五年前肯拍攝「怪異」風格照的品牌少之又少,亦難以在各大時尚雜誌看到不入流的怪文化造型照,當時大家還是停留於拍攝唯美經典的時裝照,Valentino成為第一個邀請九十後攝影師Michal Pudelka展現怪誕風彩的高級時尚品牌,Michal在未成名前,一向擅於編排多位模特兒的站勢及動作來呈現怪文化風格,例如多位模特兒在刻意的編排下,互相交叉的頭、一個接一個含着前一位模特兒的頭、將半身埋在泥土下等等怪異的動作,但多為個人創作,未成氣候,直至獲邀成為Valentino廣告大片的掌鏡攝影師而備受注目。自此怪異造型師入侵,本地時裝雜誌仍深受其影響。

同樣來自斯洛伐克的攝影師Maria Svarbova亦以超現實主義與極簡「怪美」風格而聞名,雖然她並未曾為任何高級品牌操刀時裝照,但她獨特的演繹方法成功帶領韓國獨立設計品牌Ader Error走上國際市場。細心分析這些「怪異」的時尚演繹為何能於這個眼球爭奪戰的年代脫穎而出,大概是因為照片出現不尋常的事物配搭,從而產生一種具幽默感的怪誕味道,成功於互聯網為各大品牌帶起討論。近年「怪異」時尚的興起,不免與時裝媒體日趨依賴社交平台有關。正因為年輕受眾較以往我們這一代更用心經營個人社交生活和注意形象,對於他們來說,想要在網路上嶄露頭角,內斂低調的特質已成非主流,因此「浮誇」,「古靈精怪」等視覺安排手段便成了吸引大眾目光的第一步,同時令「怪異」時尚隨網絡渲染成風。

時尚「怪誕」倒帶 (二):設計師的怪思奇想

但把視線一轉,談及時裝設計師對「怪異」時尚的演繹,若說Alexandra Michele入主Gucci後將品牌改「怪」換面,相信沒有人會反對。在他主理下的Gucci令我們對「怪」的定義不停更新,讓這個「怪異」時尚持續發酵。從他在2020春夏系列Fashion show的安排細節,不難從多個方面,如配樂、行Show 形式、模特兒、場地和表演上都蘊含「怪美」因子。他嘗試透過時尚解釋現代性,以及人的心理。令我印象極深刻的是在開場不久燈光熄滅前的一句對白:「I don’t think… I don’t even know what normal would be…」隨燈光再次亮起後,一個個綻放異彩的模特兒在停電(Break the rules)後出現觀眾眼前,與先前身穿素白緊身衣,一色一樣的模特兒形成鮮明對比;望著傳送帶上的「怪物」,以及不時會聽到的對白:「I this is the way to do it… this is the heel I die on… from myself to myself…」你總能看到一個你想成為的自己或者是某一個你內心的自己,就像浮士德在呼喚著你的欲望。在透明玻璃的樹脂隧道上,白色衫的模特兒是真實的寫照,就如每天營營役役的你。我們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面對生活空間的壓迫,階層差異而階級分野模糊,內心不停湧現矛盾質地:既想與人求同,與群體裡的他人一致以獲得安全感;也想求異,就似後期各種別樹一格的模特兒,展現獨特的個性,使自己覺得不至於被城市人海給吞沒。

時尚「怪誕」倒帶 (三):怪得理直氣壯

上季Gucci Beauty廣告的話題人物Dani Miller,真人與宣傳海報上別無兩樣,露出一嘴參差不齊的黃牙,衝擊眾人視覺。Dani Miller 帶領的「怪異」,定必是她最Raw最真實的面貌,狂野又瘋癲的笑容,其中大牙縫有種在向傳統美學發出挑釁的暗示,不像超模 Lauren Hutton 或是 Georgia May Jagger 那樣僅僅是門牙牙縫的微差距而已;Dani Miller卻是牙齒不算特別白淨,甚至少了幾顆牙,如此不修邊幅的感覺,竟能令人耳目一新。60-80年代風的David Bowie Band友髮型,孔雀綠的眼妝及烈豔紅唇,再搭配一身東方味道十足的亮片釘繡外套和印花休閒褲,活力洋溢,無容置疑是重啓我們對時尚的定義,是否一定要以過往大眾價值所指的美麗去選擇品牌廣告代言人呢?Dani Miller的怪誕美學,為觀眾創造更人性化的視角,讓大家體會到「人會因與眾不同而美麗」。

MILAN, ITALY – SEPTEMBER 22: Dani Miller and Jeffertitti Moon arrive at the Gucci show during Milan Fashion Week Spring/Summer 2020 on September 22, 2019 in Milan, Italy. (Photo by Vittorio Zunino Celotto/Getty Images for Gucci)

MILAN, ITALY – SEPTEMBER 22: Jeffertitti Moon, Dani Miller, Jeremy O. Harris and Micheal Ward attend the Gucci show during Milan Fashion Week Spring/Summer 2020 on September 22, 2019 in Milan, Italy. (Photo by Victor Boyko/Getty Images for Gucci)

其次散發強烈「怪異」味道的另一位人物,赤裸的雄性上身,粗糙的毛髮和乳環坦蕩於人群眼中,上演一幕解放乳頭運動;紅色英格蘭式百摺裙,白色帶踭皮靴,一張Fully Make-up而又滿佈鬚根的臉,配搭巨型珍珠頸鏈,整個造型就是在展示身體主權,將女裝男穿,雌雄同體,為數百年不停在演變的性別議題以身說法。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所屬樂團的音樂風格也主要圍繞著政治、性、心理健康與社群媒體等社會議題,實踐自我之餘,面對社會種種權力和規範仍然一展「怪異」光芒。

盲點實驗 – 香取慎吾的既定印象

向來「無厘頭」及綜藝感十足的香取慎吾於時裝Show當日,投入英倫風情,身穿象牙色針織布外套配襯粗花鑲邊,以及低調墨綠色絨面長褲,戴上復古眼鏡和刺繡漁夫帽,呈現一種有別於平時在日本電視節目一貫「搞笑」形象的怪異。對於認識他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一種莫名的反差感,尤如「電車男」上身,演繹一場書呆子奇遇記。香取慎吾的穿著是在展現真實人類會有的多面性,利用時尚來個角色轉換,跳脫於制約我們的社會,提升我們審美方面的能見度。

從「怪異」時尚入面解讀人的獨特性及世俗規範,創造自我價值及定位,到底誰是「怪異」的始作誦者?攝影師Michal Pudelka,Gucci主帥Alexandra Michele還是… …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實在無從追討,因為Fashion就是由身體出發,撰寫歷來被認為屬於社會既定的現象,並將其公諸於世一同反思及進行革命。我們常被現實馴服,慢慢地就像模型工廠生產的複製人一樣,失去獨立性思考,及習慣生活在Michel Foucault所談到的「微觀權力」下,被催眠而盲從。不論是從時裝攝影,設計師的創作或是各位話題人物的穿搭,其實只要我們擁抱自由這個普世價值,追求自我實現都是「怪文化」的始作誦者。我們為自己身處的時代作出相對的回應,正如詩人王爾德曾說:「時裝是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醜陋,所以我們必須每六個月換一次。」當某一種怪風格泛濫在全球時裝圈,甚至人們一律為怪而怪時,可能將是另一種怪風格捲席而起的預兆,所以「怪異」時尚會繼續隨著我們對時代的感知而更新和不斷突破。審美的世界入面並無絕對,每位不被看見的怪物,終究一定會被聽見他的哞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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