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研究例如古人類的演化歷史，化石中的 DNA 是當中關鍵，然而經過 100 萬年時間，保存得最完好的 DNA 也難以被辨識出來。不過，上周刊於《自然》的研究成功從一個神秘人類祖先的牙齒中抽取到有用蛋白質，除了找到其在人族演化樹的大概位置，也可顯示出現代科學技術可超越限制，找到古老蛋白質進行分析。
哥本哈根大學自然歷史博物館基因學家 Enrico Cappellini 解釋，由核酸鏈組成的 DNA 可以保留在化石骨骼（和史前的「香口膠」）中長達約 50 萬年。該時間範圍涵蓋了大約 30 萬年前在非洲智人的崛起。不過，在此之前還有許多其他人族成員於地球生活，包括我近親尼安德特人和西伯利亞的丹尼索瓦人。另一個早期人類遠親是前人 (Homo antecessor) 主要從西班牙北部的 Gran Dolina 洞穴附近生活。
前人的身體特徵使人類學家對其與其他早期人族的關係感到困惑：前人牙齒很大，與智人直屬的其他較原始成員如直立人也一樣，但前人的臉型卻與現代人類非常接近。有人認為前人可能是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和智人的最後共同祖先，亦有其他學者認為前人實際上是直立人的其中一支。
在最新的研究中， Cappellini 團隊使用質譜技術 (mass spectrometry) 分析有80 萬年歷史、在 Gran Dolina 出土的前人臼齒琺瑯質中的蛋白質。蛋白質比 DNA 堅硬得多壽命更長：在過去 6 個月，Cappellini 的團隊已發表了多個古蛋白質研究，如 177 萬年前的犀牛和 190 萬年前的步氏巨猿 (Gigantopithecus blacki) 。然而，蛋白質所攜的遺傳訊息比 DNA 少，不同物種的蛋白質差異也較少。
團隊從前人臼齒中的 7 種蛋白質中鑑定出肽排序，包括一種針對 Y 染色體的特異肽，可由此確定牙齒來自一男性。團隊之後比較了這些蛋白質排序及其在現代人類、其他現代猿類、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中的相似性。
團隊指，前人是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和智人最後共同祖先的近親。 Cappellini 則形容前人「非常接近」現代智人這個分支。
無參與研究的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人類學家 Tim Weaver 指，這確認了很多人此前的懷疑，研究亦可證明古蛋白質揭示人類演化的能力。
來源：
Science, Mysterious human ancestor finds its place in our family tree, 1 April 2020
報告：
Welker, F., Ramos-Madrigal, J., Gutenbrunner, P. & et al. (2020). The dental proteome of Homo antecessor. Nature. doi: 10.1038/s41586-020-2153-8
文／Alan Ch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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