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報警！我們只是無聊貪玩，沒有惡意的！求求你讓我們走吧！」
眼鏡少年抱着肚加一身嘔吐酸臭苦苦哀求，鼻樑歪了的大塊頭此時亦跪在地上，又驚又怕。
「你們這樣的手法明顯不是第一次⋯⋯」費洛冰冷地說。
少年聽罷嚇得六神無主，只得五體投地伏在地上，身體顫抖着哀號。
「在哲學層面，寛恕是怎麼一回事？⋯⋯」費洛背後一把女聲輕輕的問。
他知道那是D。他沒有轉身。
「你想知道何謂寛恕的話，不如先告訴我『Freyr』的事⋯⋯」費洛一腳把少年的行裝踢得老遠，咆哮一聲「滾！」二人夾着尾巴連跑帶爬逃進黑暗之中。
「從你接近我開始，我就知道你是衝着大學校花的事而來。」D慢慢從暗處走到碼頭的街燈下，燈光昏黃了她的臉。「告訴我，到底甚麼是『豐饒之神』？」
費洛側目凝視D —— 這個女生，依然在裝模作樣，明知故問。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答。
「在北歐神話中，有個對性愛非常開放的神族叫『華納神族』，『Freyr』就是當中的分支，他是主司收成和愛情的神。」
「你想混入『Freyr』當中，調查大學校花的事？」
費洛默然點頭。
D沉吟半晌。「我有辦法幫你做到這件事⋯⋯但做到了，對我有何好處？」她盯着費洛。
費洛忽然趨近D輕蔑一笑。「做到了，神會給你滿足的性愛！」
女生不防費洛會出這招，她一記把他推開，再站直身子企圖奪回談條件的氣勢。
「現在是你求我做事了！我們至少要有一個平等的關係，我已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真名到底叫甚麼？」
「費洛。」
「甚麼？費洛？」D失笑。「你自己不就是掌管性愛的神麼？」
費洛明白D的意思，「Freyr」的發音是「費雷」，正好跟費洛相似。
「若你不是掌管性愛的神，為甚麼我會這樣舒服呢？⋯⋯」D笑，毫不掩飾對費洛身體的戀慕。
「那你應該知道怎樣才能獲得神的恩寵。」
D咬咬牙，不甘心的屈服。
「明早十一點，你來貝爾大學足球場等我。」說罷轉身淹沒在黑暗中。
良久，碼頭的寒風愈吹愈烈。費洛望着漆黑的海洋，耳邊迴蕩D的調侃。
「你調查『Freyr』，不正是自己調查自己嗎？」
（待續）
《正午月色》1-66集
吳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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